
在“2010濟南民俗風情旅游節(jié)”上,刻瓷藝術工作者單孟渤因精湛的刻瓷工藝被評選為濟南十大民間藝術家之一。從事刻瓷藝術近20年,左手拿刻刀、右手拿小錘,一天之內保持一個雕刻動作好多個小時,每天聆聽單調的咚咚聲,單孟渤的背有些駝、耳朵背了、眼睛近視得厲害,但是他說,為了自己心中的癡迷,這些付出都不算什么,一切都值得。
兒時刻蘿卜橡皮頭年過四十轉行刻瓷
記者來到單孟渤的家中,一進門就被單老家中獨特的裝修吸引住了。他將一面墻用自己的20個刻瓷藝術作品裝飾,黑陶瓷盤上一個個國內外的著名人物神情各異,非常傳神,讓人忍不住嘆為觀止。
“在接觸刻瓷藝術之前,只能用能找到的材料雕刻,過過動手雕刻的癮。”單孟渤回憶說,在上世紀60年代上高中時,已經(jīng)酷愛雕刻和素描,尤其是雕刻,想到什么就想刻下來,課余時間都耗費在這些手工活上了。由于沒有合適的雕刻材料,單孟渤只能找一些隨處可見的物品,蘿卜頭、橡皮頭、瓦片、鋼筆桿和石頭上都留下了他的“刀功”。“幾乎班里每一位同學的鋼筆上都有我?guī)退麄兛滔碌拿趾蛨D形。”單老告訴記者,直到現(xiàn)在,很多同學還珍藏著當年的“作品”,一直不舍得丟棄。
談起和刻瓷的親密接觸,單孟渤連連感慨這是一種緣分。他說,1992年他去淄博出差,抽空參觀了一個藝術節(jié),對現(xiàn)場藝人表演的刻瓷非常感興趣,連看了兩個小時都不覺得煩,便決定自己動手試試,撿起多年前的雕刻愛好,他年過四十轉行刻瓷了。
為刻一個人物肖像要浪費五六個瓷盤
誰知這一嘗試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單孟渤開始了刻盤子和摔盤子并存的生活。
“就是拿自家的白色陶瓷盤子試著雕刻。”單孟渤說,自家的菜盤子、煙灰缸都沒有逃過他的“魔爪”。他指著自己早期的一個作品介紹說,那時的刀工技法比較普通,普通的菜盤子是白色的,他通過錘子和刻刀把表面的白釉打掉,露出內里的灰黑色,并利用這一個個灰黑色的細點形成心中的圖像。
由于陶瓷片薄易碎的特性,在瓷盤上形成細節(jié)豐富的人物肖像難度極大。單孟渤說,最重要就是掌握力度,力度輕了,刻不上痕跡,力度重了,就會迸瓷,本想雕刻一個小細點,卻露出來一條深深的痕跡,一個瓷盤也就因此報廢。在刻瓷初期,經(jīng)常浪費五六個瓷盤才能成就一幅作品。
一件作品至少要耗時一個月在掌握了純熟的刀工技法后,單孟渤開始專攻黑陶瓷盤,用小錘和刻刀在黑色瓷盤上打出一個個細小的孔,把外表的黑釉磨掉,露出里面的白胎。記者看到,黝黑的瓷盤底色和一條條雕刻好的灰色、白色紋理形成了明顯的光影對比,用力不同,呈現(xiàn)出來的色彩也不同,用手輕輕撫摸,可以感覺到一條條溝槽和一個個細孔,非常具有質感。
為了保證作品的質量,單孟渤不但自制刀具,還親自去淄博挑選黑陶瓷盤。“大的瓷盤五六斤重,小的瓷盤也要二三斤,每次帶不多,也就四五個。”單孟渤每次去淄博,都會拎著一捆黑陶瓷盤回來,瓷盤用紙或者布料仔細包扎好,再用草席細細捆緊,就怕半路滑落或者破碎。
完成一件作品要下多少刀?單孟渤說,粗略統(tǒng)計,一平方厘米就需要超過1000刀,完成整件作品究竟要多少刀已經(jīng)難以估量,至少耗時一個月。
由于長期伏案而作,單孟渤的眼力、聽力都下降得很厲害。前幾年不用放大鏡,現(xiàn)在離了放大鏡已經(jīng)沒法工作。以前晚上才點燈干活,現(xiàn)在白天也要在燈下工作,眼鏡片厚似玻璃瓶底,平時連電視都不敢多看,就怕視力再下降。
硬質合金刀片敲打瓷盤產生的咚咚聲,非?菰锒潭。為了盡量減少對鄰居、家人的影響,單孟渤多在地下室或者密閉的工作間內封閉工作,但自己無法避免長期在這種環(huán)境下一呆就是好多個小時。長年累月堅持下來,單孟渤的聽力明顯下降,耳朵有些背,這讓他的家人心疼不已。不但如此,單孟渤的頸椎等也因此落下了病根。
“我就是癡迷刻瓷,不然也不可能堅持這么多年。”說起自己的執(zhí)著,單孟渤統(tǒng)統(tǒng)歸結到對刻瓷的癡迷上。他說,一刀一刀都凝結了他的全部心血,千萬刀敲打下去,身體已經(jīng)累得麻木了,但捧著黑陶瓷盤,內心卻是無比的滿足和喜悅。